第52章(2 / 2)
他小心地觑了眼太子殿下,识趣道:“奴才这就去查是哪一步被人做了手脚……”
还没来及告退,就听谢南枝说:“不用,查不出来的。”
“这是香料本身的效果。如果使用者身体健康,闻一闻也没什么害处。送到其他地方和送到这里的香粉应当没有区别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说到这里,他顿了一下,抬头看梁承骁,“敢问殿下,上次您托人让我看的药方,到底是谁的?”
这虽然是个问句,但谢南枝也不是傻子,梁承骁与他对视的瞬间,见他面上毫无疑问之色,便知他已经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他直截道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上次看我就觉得奇怪。”谢南枝慢慢转动着茶盏,道,“方子里有一味十分烈性的药,只是用量很少,在可控范围内,如果是用来治病无可厚非,但与这香一合,就出问题了。”
“凡事过满则亏。”
他点了点那盘中的香粉,意有所指说。
“娘娘的病总不见好,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,就是因为这个。”
梁承骁沉声问:“可有法子治愈?”
“既然已经发现病灶,那就好办了。”谢南枝说,“改日我另开一副方子,把原来的替换了就是。”
他一瞥角落里抖若筛糠,不敢大喘气的宫女,顺口问:“不过殿下,此人你打算怎么处理。”
梁承骁本来就强压着烦躁,那燃过的香粉仍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气息,叫他隐隐头痛,闻声没有看她一眼,冷道:“拖出去,找个地方处理了,别留下痕迹。”
门口的影卫应声出现,一人架住宫女的一条胳膊,打算把她带走。
这一声基本宣告了她的死刑,宫女嚎啕着挣扎起来,然而口舌却被布条堵住,连声音都发不出来。绝望之余,她走投无路地把目光投向桌案边慢条斯理喝茶的青年,企图从他身上得到一线希望。
然而这个想法注定要落空了。
梁承骁吩咐完,才突兀地想起纪闻曾与他讲过的事,说谢南枝瞧着疏离,性子却是温和柔软,连府上做事的下人生了冻疮,都能向他讨一副药方缓解。
——软和确实软和,即便一朝失去所有记忆,被困在东宫,仍是这样温顺好说话的样子,好像无论他提什么要求,对方都会思虑一番之后答应。
思及此,梁承骁的心底顿时浮现一阵难言的情绪,辨不出滋味,他忍不住瞥了谢南枝一眼,却见对方漫不经心地又斟一盏茶,并未受面前状况的影响,反倒像在观赏一出寻常的戏剧。
“此人很可能患有雀目,方才我在屋檐底下观察她许久,她也没有察觉,应该是在夜间和昏暗处难以视物。”
他好心指点暗卫。
“既然如此,如果不小心出现在了哪个水渠枯井,十天半个月才被发现,旁人大概只会以为她是运气不好掉了进去,没人会起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