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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的春天(5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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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

陆沉护下了你和你的母亲。

他难以想象,你回家面对满地血泊和一个近乎疯癫的母亲时,该是多大的打击。

陆沉治好了你的母亲,将她送到安全之地养病。可他,却没办法治好你。

他找到你的时候,你就是一只失去生机的小兔子。

你失去了yan光,漫长的失眠,大部分时间里陷入失落抑郁的情绪沼泽里,你变得脆弱,不安,粘人。

你做不了任何事。

“小兔子,乖一点,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。”

陆沉将你从被窝里揪出来,你已经太久没吃东西了,强行喂食,吃了也吐。

“我没有父亲了,陆沉。”你被他抱在腿上,呆滞地看着窗外。

沉重的打击让你无法思考,感知变得麻木。

“我会照顾你的,小兔子,别害怕。”

“那你可以ai我吗?”

“我会努力。”

听到他的回答,你有些失落。

“那我可以叫你daddy吗?”

他愣了片刻,00你的头,默许纵容。

大多时候,陆沉将你带在身边,寸步不离地照顾。当然,也照顾不到的时刻。

那些他不在的夜晚,思念泛n,你就躲到他的衣柜里,闻着他的味道,将自己抛入梦中。

又是一个星夜,他将你从衣柜里抱出来。

“daddy,你回来了?”

“怎么又不穿袜子,脚这么凉。”他双手捂着你的脚,呵了呵气。

你刚做完一场梦,一场暧昧的,带着粉se朦胧滤镜的梦,那个地方还是sh答答的。因为他的靠近,你变得呼x1急促,皮肤阵阵发烫。

好渴,你不是血族,不该有这样异常的反应。

你不敢告诉他,但却意外地发现了一件事情,daddy和父亲不一样。对父亲,你只有敬ai。但是对陆沉,你有太多无法言说的ai与yu。这让你痛苦又欢喜。

“daddy,你可以和我za吗?”

一句话,炸翻了陆沉所有的冷静,这超越了他的理解范围。

16

是什么促使你问出这句话?青春期吗?叛逆?对q1ngyu的探索和好奇?

陆沉抿了口咖啡,在思考,也在反省。

许是你一直叫他daddy,他不自觉将自己带入了父亲的身份。照顾你,引导你,亦师亦友亦亲。

怎么会变成这样呢?

可能是因为你的身边只有他一个异x,他总结。

可他忘了,周严也是,为什么你独独对他提出这样的诉求呢?他不敢去深思,或者说,揭破。

“我想,你需要一场恋ai。”

“和daddy吗?”你问他。

“不是,我会为你物se条件优秀的男孩子。”他压下心头的异样。

“可我只喜欢你,不喜欢别人。”

“你只是习惯,不是喜欢。还有,以后别叫我daddy了。”

你难过地将自己蜷成一团,把头埋进双臂里。你以为他是ai你的。你看完他床头所有的书,却总在书的扉页发现你的名字,那是属于陆沉的笔迹。

原来那不是ai吗?甚至连喜欢也不是吗?你感到困惑,以及心脏深处带来的疼痛。

咖啡的香味钻进鼻尖,你忽地抬起头,脑海里多了个疯狂的想法。

17

夜se撩人,陆沉的卧室是那种极其冷寂的风格。这一夜,却多了一抹不同寻常的暖se。

蝴蝶状的透明轻纱托起丰润莹白的r,朦胧烟雨般流连而下,一根薄薄的系带绕着腰肢,三角区只缀了片薄薄的蕾丝,引人遐想。

陆沉从浴室出来,只套了件灰se的睡袍,掀开被子的一瞬,愣在原地。

“你在做什么?出去!”

“不要!我要和你睡!”你执拗地g住他的脖子,双腿紧紧夹住他劲瘦的腰。

陆沉眸se黯了黯,准备推开,t内阵阵热意上涌,你拉开他的睡袍,指腹于壁垒分明的肌理上肆意游走,他低低喘了一声,蓦然想起方才喝的那杯咖啡。

“你对我做了什么?”陆沉按住你的手。

你有些心虚,但还是大着胆子道:“谁让你要把我推给别人的。如果我和别人恋ai,我就会和他牵手,拥抱,接吻,甚至像现在这样,陆沉,你,真的舍得吗?”

他沉默不语,红se的瞳孔里看不到波澜。

你失望地垂下头,鼻子发酸,松开他,“我知道了。”

你从他的床上跳下,鞋子都没穿,强忍着眼泪准备离开。

下一刻,一道红光从耳畔擦过,门砰的一声自动关上,你被吓得呆在原地。莫名的害怕袭来,你后悔了,想逃,可惜,来不及了。

一双手捂住了你的眼睛,双手被反剪在身后,眼前漆黑一片,唇上却强势地覆上温度,攻城掠地。

他在亲你?

你不敢置信,却在下一秒沦陷在他的炙热里。你在脑海中细细描摹他的样子,他那样好看的唇,仿佛天生就会接吻,而你,青涩得如同未熟透的苹果,竟然妄图引诱这样的他。

但你成功了,不是吗?因为你听见他说:

“小兔子,这就是你要的吗?”

“可你这样小,怎么容纳我呢?”

陆沉没有再给你反悔的机会,你全身发烫,仿佛喝了那杯咖啡的人是你。

18

“好好看着,看看你引诱的成果。”

陆沉扣住你的下颌,强迫你看着镜子里的你们,紧密交融的你们。

那根炽红如铁的东西不断在你身上捣出白沫,然后顺着你的大腿蜿蜒而下,太要命的画面。

“陆沉,别,别撞那里,呜呜呜……”

后来,忘记换了几个姿势,你晕过去之前,只记得他掐着你的脖子从后面狠狠顶撞。

陆沉觉得自己疯了,你这样小,却奇迹般地吞咽下了他的惊人尺寸,就连你们的分身都如此契合。视觉冲击越强烈,他涨得越厉害。

可他终究没忍住,就像他察觉了那杯咖啡的异样,却拒绝深思,就像他一开始就闻到了你的气味,却还是掀开了被子,就像他明知道自己卑劣的yu念,却还放任你的为所yu为。

他完全可以拆掉你靠近他的台阶,可他却在无形中帮助你搭建了捷径。

在你面前,陆沉,一败涂地。

19

你终于如愿得到了他。

“愿意做我nv朋友吗?”熟悉的咖啡店里,他明知道答案仍旧这样问你。

你欣喜又悲伤,在秋天第一片叶子落下之前,在冷空气彻底侵袭这个城市之前,你投入了奢望已久的怀抱。

可他说在一起时,依然是一如往昔的嘴角含笑,静水流深,不泄露一丝情绪。你ai极,厌极,反反复复看了又看,企图寻找一丝他ai你的破绽,而不是因为怜悯,同情,或者其他。

你太贪心了,贪恋他的温柔,却又觉得他的温柔是种残忍。

20

但不得不承认,陆沉是个极其优秀的男朋友。

他了解你的一切喜好,所赠所予皆是你心仪,甚至于床上,除了第一次的失控,他总是以你的感受为先。你如同融化在他掌心的冰淇淋,可这怎么不是ai呢?

他出差的时刻太多,在一起的第一年,怕你孤单,他送了一只和他自己t型差不多的玩偶熊给你,你抱着它,就好像抱着陆沉。往后许多年,你大抵未曾料及,它会取代陆沉陪伴你所有的落魄和风光。

作为交换,你亲手缝制了一只小兔子塞进他西装的内口袋,一个靠近心脏的地方。

“让小兔子住在里面好不好?”你指着他x口的位置点了又点。

陆沉攥紧你的手,吻落在你失神的眼角,抱着你从浓墨的夜到熹微的晨。

从此以后,你们亲切地称呼彼此为“兔子小姐”和“小熊先生”。

想想你们也有过那样美好的时光,美好到让你误以为,你们天生就该相ai。你刻意逃避犹疑,拒绝深想,你常常自我催眠,他只是不善表达,所以当你说ai,他才没有回应。

可他是吗?你们谈论电影,文学,绘画,或其他艺术,他从来不会匮乏言辞,唯独你要的那一句“我ai你”,他如此吝啬。

21

陆沉越来越忙,除了万甄,他也接手了血族内不少事务。你看着他雷厉风行的手段,看着族里其他nvx对他趋之若鹜,对b之下,你觉得自己像个被他jg心豢养的废物。

多糟糕,你的世界在默默塌陷。

平静的海面掀起飓风,你和他的感情撞上了暗礁。

两个同样拧巴的人注定ai得举步维艰。

你想,你需要和陆沉开诚布公地好好谈谈,解开那些莫须有却又y魂不散的心结。

“周严,陆沉呢?”

周严对于你的到来颇感意外,拦了拦,“小姐,老板他正在和家主谈事情,请您不要打扰。”

“那我在外面等他。”你百无聊赖地坐在花园的墙角抓蝴蝶玩儿。

因为情绪波动,最近你的天赋时好时坏,对外界的感知力偶尔拔得极高,偶尔迟钝得感受不到周遭的任何变化。

b如现在,很显然,是前者的命运。

家主:“陆沉,b起陆霆,我更看好你。你是个聪明人,从来都能权衡出利益最大化的选择。所以,这一次,和北部那位小公主的联姻,你考虑得如何了。”

陆沉:“自然不会让您失望。”

声音传出来,周严也听到了,略带担忧地朝你望去,发现你已脸se发白地站起身,只怔怔地注视着掌心栖息的蝴蝶。

不,那不是栖息,那是一只断气的蝴蝶。

有些东西,越想抓紧,失去得越快。酸涩漫上心头,你捧着那只si亡的蝴蝶,将它轻轻送回花丛,低声说了一句抱歉。

你抬头对上周严的目光,笑得b哭得还难看,“求你,不要告诉他我来过好吗?求你,拜托了……”

“小姐,请您相信老板,他一定是有他自己的计划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你打断周严,落荒而逃。

无论是什么原因让他做了那个选择,苦衷也好,谋算也罢,你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他计划之外的一环,更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时候成为他的负累和软肋。

22

晚上,陆沉回家,照例的晚安吻,你定定看他,他不回避你的目光,却也什么都没说。

你知道周严的忠诚度,他一定会将你的事情交代给陆沉。但陆沉似乎并不打算和你g0u通他的事情。

你失望地转过身,背对着他,缩在床的另一边,如隔银河。

黑暗里,一双大手伴随着叹息将你拖进他的怀里,他早有预料地0了0你的眼皮,温热的cha0sh。

小兔子又哭了。

“陆沉,你不准备和我说点什么吗?”你的语气里有委屈。

他吻去你的眼泪,“兔子小姐,早点睡吧。”

你气恼得再次缩回另一边,没两秒又被他拉回怀里,如此循环几次,你放弃挣扎,累得睡去。

而于陆沉,却又是一个被睡意抛弃的夜晚。

借着朦胧的星光,他将你的眉眼描摹千万次,只落下句微不可闻的“对不起”。

23

陆沉深知你的脾气,若他与你倾吐一切,你必定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旁,为他牺牲。可他不愿意,他将你护了那么多年,决不允许将你置于危险境地,哪怕半分。

布局这么多年,他步步小心,于棋盘之上反复筹谋才敢落子。

因为他害怕意外。

诚如周严所说:老板遇见小姐之后变得更谨慎了。

怎么不是呢?陆沉的名字是伴随着腥风血雨成长起来的。遇见你之前,他只是陆氏手里的刀,一把刀,是不需要感情和自由意志的。

他曾无b渴望一场无法逃脱的意外降临。

“当血流尽,我将自由。”那个梦他做了太多次。

直到,他遇见你。

有人披着满天灿烂的星辰,拨开迷雾朝他狂奔。

于是,他对生命有了渴望,对ai与自由有了想象。

多少次si里逃生,濒临绝境,那个念头适时跳出:我得活着,活着回到我的兔子小姐身边。

所以他不敢说ai,不敢让你等他,他怕自己si在这场清洗和博弈里。

听说上帝颁给每个人的幸运券有限,他想,他已经足够幸运遇见你,足够幸运赢下那么多场胜利,那么他还能有足够的幸运将你安然无恙地留在身边一辈子吗?

陆沉不信神明,但却害怕失去兔子小姐。

他不敢赌。

24

又是一年秋,落叶将光启的街道铺成金se。

你们是那家咖啡店最早的顾客,也是唯一一对没有笑意的顾客。

当初你们开始于那个咖啡馆,也结束于那个咖啡馆。

你蓦然觉得可笑,那天听见那场对话以后,你开始学习,学习天赋的控制,人心的谋算,学习你厌恶的虚与委蛇,只为了能站在他身旁,告诉他:陆沉,我陪你,无论做什么。

可他没有给你机会,他还是要送你走。

“陆沉,你不觉得,某些时刻,你太自大了吗?”

你口不对心,明明想说的太多,最后吐出口的只有这一句。

陆沉不明所以,直到你乖乖听从他的安排出国读书,直到你带着你的母亲出逃,最后彻底不知所踪,没了消息。

那一刻,从来胜券在握的他突然慌了神。

“周严,你说,我还能见到她吗?”

陆沉迎来一阵沉默,因为周严也没有答案。

25

如同陆沉了解你,你也了解他,毕竟,他曾是你的“daddy”,ai人,老师……有意无意,他教会了你太多东西。你深知陆沉找人的手段,所以也没人b你更清楚,如何躲开他的视线。

你消失了五年,到头来却又和他纠缠在一张床上。

“小兔子,这五年你过得好吗?可以和我分享你的经历吗?当然,不想说也没关系。”事后,陆沉紧紧贴着你,耳畔嗓音还未清晰。

“没什么不能说的。”

你放任自己窝在他怀里,云淡风轻地讲起那些过去。

被租房中介骗钱,大半夜被房东赶出家门;工作遭遇职场ao扰,举报之后不了了之,自己却成为了他人的谈资,遭受来自道德和贞洁的审判;还有,还有太多太多,母亲对自己的埋怨,对贫穷的埋怨,对命运的埋怨……

许是积压了太久,说到最后,你有些哽咽,眼泪不受控制地溢出。

那时候,你连他的名字都不敢呼唤,怕他出现,更怕他不出现,最怕他出现了你们却又横亘在ai与误解的两岸。

毕竟,对当时的你来说,陆沉这个名字,是个能引发你心悸的诅咒。

26

“陆沉,我承认,离开你的头几年,我很不好。”不是因为那些生存的困境,而是因为我想你,陆沉。

后半句,你没有说出口,你们之间的问题没有彻底解决,在他坦白之前,你无法先一步摊开自己。

但你允许此刻的放纵。

“抱歉,如果我早点找到你就好了。”他捧起你的脸,一点点t1an舐你的泪水,苦涩被他吞咽,进入他的身t,流入肠胃,蔓延心脏,他试图切身t会你那几年的无助和痛苦。

可他知道,终究徒劳。

他将你r0u进身t,眼睛扫过那只略显陈旧的玩偶熊。

恐怕他现在在你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它。陆沉莫名生出了些嫉妒,嫉妒这只他亲自送你的熊,嫉妒k,嫉妒五年来任何接近过你的男人。

悬顶的屠刀落下,五年前你说的那句“自大”,终于在当下淋漓尽致地应验在他身上。

可他尚未发觉,一切只是刚刚开始。

b如此刻,门外因为太久联系不到你而匆匆赶来的k。

叮咚——

门铃响了。

27

你对x的阈值是被陆沉拔高的,除了他能轻易挑起你yuwang,再无别人。

十只一盒的套用得只剩两个,陆沉说做到没有明天,还真是没有明天,你晕乎乎地想。

门铃越发急促——

终于惊醒了沉溺yu海的你们。

“我去开门。”陆沉亲了亲你的额头,准备起床。

你挣扎起身,拉住他,“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家里有个男人。”

陆沉僵了一瞬,垂下眸子,坐在床沿没说话。他现在确实没有立场,也没有任何合理的身份代替这个房子的主人去接待客人。

你套了一件睡衣便急匆匆去开门。

“你没事吧!”k抓住你的肩膀,一脸焦急,“整整两天两夜,我联系不到你,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?我就差报警了。”

原来过去那么久了吗……

你看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,忽然有些内疚。名义上的男朋友满心担忧,而你却在和前任纠缠不清。

“抱歉,我手机没电了,忘记充了。”

你给k倒了一杯水,k坐在沙发上,看你气se不佳的样子,“你还好吗?”

“我没事,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?”

k斟酌开口,“我母亲想见见你,两家人一起吃个饭,可以的话,把订婚日子定下来吧。”

你有些惊愕,拧了拧眉,“k,我想其实我们不……”

砰——

是水杯砸落的声音。

卧室并没有开灯,窗帘紧闭,昏暗的光线笼得陆沉的表情模糊不清。

掌心被碎玻璃划出血痕,鲜血一滴滴砸落地板,他却浑然不觉疼痛。他不是故意砸落杯子的,也不是故意用jg神力窃听你们的对话。他只是,没忍住。

他颓丧地坐在床沿,和那只玩偶熊相对而望。

“连你都在嘲讽我吗?”

“可是那个人有什么资格陪在她身边?你也这样觉得,不是吗?”

y郁愈发浓厚,陆沉嘴角露出一丝苦笑。他现在算什么,你的情夫?小三?

如果是真的,那也不错。

他从来不是道德的扞卫者,甚至因为对象是你,他完全可以抛弃道德,1un1i,不介意社会舆论的定罪,只要兔子小姐还要她的小熊先生,他可以成为你一个人的囚徒。

毕竟,你才是主宰他aiyu的神明。

只有你,可以审判他。

28

“你家有人?”

k目光扫过卧室,看向你,这才注意到你脖颈间的点点绯红,一个强烈的念头占据他的脑海,他猛地站起,“是nv生吧,难怪,我在这里好像不太合适,那我先回去了。”k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,飞快逃离了你的家。

“唉,你……”你叹了口气,你本想和k说清楚的,或许是k察觉了你的意图,他不想面对。

其实这些日子的相处,你们没有什么大问题,两个人的情绪都稳定得像机器,没有别扭,没有吵架,但也没有ai意,没有非彼此不可。越客气越疏离,你从未承诺过他什么,而k似乎认定了你们必将走入婚姻。你不太喜欢被别人规划的人生。

的确,在世俗的标准里,你们很合适。与大多数人一样,年纪到了,挑个人品不算差的一起走入固定的人生模式里,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一辈子。

可这,真的是你要的吗?你曾经想过妥协,如果陆沉不曾出现。

世上没有如果,他还是以强y的姿态再次闯入你的世界,让你一颗麻木的心再次跳动。

那种气恼,疼痛,欣喜,甜蜜,欢愉……无数种复杂却又稀松平常的情绪,那些以为早已离你而去的情绪,再次因为陆沉的出现接踵而至。

si水微澜,然后汹涌成海。

你再次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,有血有r0u,会哭会笑,而不是大时代资本脚下无人在意的燃料。

偏偏是陆沉。

29

思绪间,手边0到一个冰凉的东西,这是……k的手机?

你站起,追到电梯口,被一截有力的手臂扯入一个宽阔的x膛。

“你去哪儿?”陆沉不知什么时候出来的,嗓音嘶哑得不像话,“要去找他吗?别去好吗?兔子小姐。”

他紧紧箍住你,下巴抵在你的肩窝,唇瓣若有似无地蹭着你的耳畔,脸颊,脖颈……

红痕明显,上面是属于他的标记,陆沉的眸子黯了几分,啃噬的力道渐渐加深。

“不要,陆沉,这是在外面……”

“你喜欢的,兔子小姐。”就算你不要陆沉的心了,那陆沉的身t呢?他可以给你最极致的愉悦,只有他可以。

你被他拉入迷离幻梦,恍然未觉电梯里极速上升的数字。

叮——

电梯门打开。

陆沉抬眸,与去而复返的k四目相对。

空气沉寂一瞬。

轰隆——

一声惊雷划破寂静,大雨顿时滂沱,闪电顽劣地穿过窗子,跃入走廊,惨白的光将暗处的三人照亮。

陆沉扣紧你的腰肢,缓缓g起一抹笑意,“你好,k先生,我是陆沉。”

30

客厅,悄然无声。

你的视线在你们三人之间来回逡巡,这诡异的站位,多像某个常用的几何图形。

为了缓解尴尬,你g巴巴地笑了笑:“我去厨房煮个咖啡。”

你不在,两个男人之间的战场才得以开放,硝烟四起。

“我在电视上见过你,陆沉,光启市着名企业家,万甄集团的ceo。”k只在短暂惊愕之后便恢复冷静,“正式自我介绍一下,我是她的男朋友,k。”

「男朋友」三个字像一根刺扎了陆沉一下。

“哦?是吗?”陆沉扶了扶眼镜,随手翻开你放在桌边的一本书,回答得漫不经心,“据我所知,你并没有转正,至少,她只说试试,没有承认。”

“呵,某些人,连预备役都不是呢。”k反讽一句。

陆沉放下书,避开他的话,像是抓住猎物软肋的猎者,屠刀在手,“没有得到实际的名分,你却急于想要和她走入婚姻,可见,你并不了解她。原因是?让我猜猜。不是你不想,而是我家兔子小姐根本没有给你了解她的机会,对吗?”陆沉笑得云淡风轻。

k的脸se越发难看,“陆总,你引诱一个有男朋友的nv人,你的底线呢?”

呵,底线……

“嗯,是我引诱她的。毕竟,我和她曾有一段难忘的过去,谁也无法参与,而你……”陆沉语气不疾不徐,“不过是她图一时新鲜的——局、外、人。”

“你——”k气急,抓住陆沉领口一拳挥过去,眼镜被打落在地。

陆沉却没有还手,甚至含笑承受,任由k动手。对方下手越狠,他的笑意越深。

“住手!”你慌忙冲出,挡在陆沉面前。

陆沉静静看着你的背影,一如年少无数的至暗时刻,你也是这样挡在他前面。心脏空缺的地方慢慢被填进一块块棉絮,柔软得叫人想落泪。

你还是在意他的,他暗暗欣喜。

k:“让开,你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吗?”

你回头,陆沉嘴角渗血,双眸微闭,睫毛轻颤,他一定是受伤了。

你仍旧张开双臂挡在他前面,对k摇了摇头,“不可以。”

k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,却拿你毫无办法。无奈嗤笑,对陆沉道:“你也说了,那是曾经。容我提醒陆总一句,有些人和事就该随着时间湮灭,而不是时时跑出来,提醒她那段不堪的过去。你没发现吗?面对你的时候,她的眼泪b笑容多。”

陆沉脸se一白。

你拉了拉k,拜托他不要再说。

k也无心再纠缠,看向你,“雨停了,我要走了,你送送我?”

“好。”你点点头,却被陆沉拉住。

“别去。”

“我受伤了。”陆沉拉下衣领,到处都是斑驳的青紫,望着你的目光蛛网似的,缀着星星点点隐秘的疼。

你犹豫着挣开他,“我只是去送人。”

“还会回来吗?”他看似从容,却略显无助。

你忽地生出些心软,语气柔和了几分,“这是我家,我还能去哪儿?”

“那我等你。”他颓然松手,目光却寸步不离。

直到门被关上,屋子陷入巨大的寂静里。

k的话语如混沌的藤蔓纠缠在陆沉的脑海。是我给你带去了痛苦吗?那我是不是不该出现,不该回来找你呢,兔子小姐。

但,那个k,又有什么资格用“不堪”那样的形容词定义我们之间的过去。即便到了最后,陪在你身边的不是自己,也不会是他。

五年来,那种分分秒秒被空虚绑架的感受又一次钻入肺腑。他捂着心脏的位置,衬衫泅出鲜红,淋漓一片,他怔怔思索,才想起这是掌心被碎玻璃扎出的血,并不是x口的血,可x腔深处传来的钝痛荒凉,又该如何解释呢。

31

你将k送到小区楼下。

“刚才发生的一切,其实我都清楚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……”k不解。

“因为他是陆沉。”

你对着k苦笑,因为是陆沉,所有没办法不站在他身边,没办法理智地分清是非原则。对于陆沉,你只有无底线的纵容,纵容他所有轻而易举可以被戳破的心机把戏,配合他完成演出。

“他陆沉还真是好命,你那么ai他,那我呢?这些日子以来,难道一点儿心动都没有吗?”k的黑眸凝视你。

你肯定地摇头,“没有。”

k:“那如果是我先遇见你呢?”

你:“没有如果。”

k无奈扶额,“你有时候,还真是诚实得叫人伤心。”

“算了,我放过你了。”k重新露出散漫的笑。

“是我们彼此放过。k,说到底,你还是个男人,和他们没有分别。我和陆沉这样,你今天可以不介意,若日后回想起来必定成为我们生活中无处不在的隐形地雷。”

所以,不如早点说清楚,以免来日彼此怀疑折磨,相误一生。

“啧,都是男人,难道陆沉就会不同?”

“会。”你笃定。

陆沉就是和别人不同,他可能会因为你的游离而痛苦,但他永远不会在你身上找问题。

k认命地转身,背对着你挥了挥手,“行了,我放弃。不过,答应我,别太快让他得逞。”

你目送一阵,转身上了楼。

k走了几步,回望一眼你房间的方向,垂眸自语:“我是输了,但我不是输给你,所以,你也未必是赢家。”

良久,k长出一口气,迈着释然的步子走远。

32

你回到家,陆沉仍旧保持着一个姿势坐在那里。就好像是一座雕塑,从你离开前后都没有变化。

“陆沉。”你喊他的名字。

他才如梦初醒,好似身上的齑粉寸寸碎裂成尘,活了过来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他不自然地抿了口咖啡,凉了,但不重要。

“你们都说什么了?”他握着杯子,指关节微微发颤,杯中的yet轻晃着。

“我答应了他。”你试探着抛出一个答案,目光定格在他身上。

陆沉眸光一颤,杯子自手中滑落,打sh了地毯,“抱歉。”他故作镇定地拿起纸张,将地毯擦了又擦,喉咙溢出的声音喑哑如疾,“你答应和他订婚了。”

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你。

你慢慢走到他跟前,“所以呢?陆沉,你现在打算怎么办?又要推开我,或是,主动离开?”

“这是你所希望的吗?”他垂眸,情绪掩在眼镜后面。

你沉默不语。

“好。”陆沉站起,趔趄了两步,才抓稳门把,身后传来你没好气的声音:

“陆沉,最后一次,你想清楚。”

门把还是被转下,皮鞋接触地板的声音越来越远。

果然,又是这样。

你失望至极,为什么你们之间永远si在这一步,si在他的退缩和放弃里。

你缩进沙发,酸涩弥漫了整个心房,眼泪怔怔落下。

大抵是伤心得幻听了,又是一阵皮鞋踩踏的声音,直到……那双鞋出现在你的视线里,你泪眼朦胧地抬头。

他,回来了?

下一刻,嘶哑的嗓音漾开,他单膝跪在你跟前,满室寂然,唯他清晰。

你听见他说:“情夫可以吗?”

32

“哪怕一辈子见不得光?”

“哪怕一辈子见不得光。”他将你的手裹入掌心,按在x口,语气却像在讨论日常琐事般无谓。

是啊,要是没了兔子小姐,小熊先生还有什么所谓呢。

你的泪意在顷刻间澎湃。

k说得没错,再次遇见陆沉,你确实多了不少眼泪。

眼泪是ai的一部分。陆沉似懂非懂,他只知道,刚才他离开的每一步,都是将你和他推入深渊十丈。他越走越心慌,越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身t里飞快流失,正在加速杀si他。

他不自觉地加快脚程,返回。

站到你面前,他才重新被注入源源不断的生命力,他,得以喘息。

ai人的亲近是他此刻的温床,他需要你的拥抱,你的亲吻,来抚慰他此刻未定的仓皇。

可你固执流泪,固执地不肯给,你不解:

“你疯了吗?你是陆沉,是陆沉,不是普通人!”

他的笑意很淡,“我是陆沉,但也只是个普通男人,还是个ai而不得的男人。”

“兔子小姐,别神化我,我需要你的……”他沉默一瞬,改了口,“我可以索要或者说乞求你的ai吗?”

你偏头自嘲,“我们之间还能ai吗?或者说,有过ai吗?”

窒息的浪cha0从心口开始上涨,对于陆沉来说,ai与si亡是并存的宇宙核心。

ai意味着软肋和危险。

古往今来,人们将ai奉为神谕,有些人更是牺牲一生的时光和心血去追逐它,追逐那个ch0u象而宏大的定义,到头来,ai始终高挂天际,落不到掌心。

虚无缥缈,一无所有。

他鄙夷盲目以ai为信仰的人,自己却早在不知不觉中一脚踏入红尘的俗套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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